學習淨土法門,對一般的信眾來說,或者一般沒有接觸佛教的人,還是要有一定的善根的,因為他猛的一聽、不容易相信,就是西方極樂好像不可琢磨,虛無飄渺。
再加上我們受的這種現實教育,常常是對彼岸的東西,宗教性的一種東西,和那些封建迷信掛上鉤,所以在這樣一個心態之中談淨土,大家首先在信心的方面會遇到一個挑戰,他第一念就是表示懷疑,信心不能產生,這時候又加上現在這些生存壓力很大,世間的事業就夠他忙乎的,哪有閒工夫管這些。他甚至會覺得你弄這些東西是吃飽了飯沒事幹。對生命本有的關懷,他不一定能上升到這個層面。
那麼生命當中這個當務之急是什麼,他會本能的認為當務之急是解決我的吃喝住行的問題,但是在聖賢的眼裏可能就不只是這樣,你比如說孔子跟子貢的一個對話,在治理國家當中有三個要素,一個是足食,一定要有物質生活,第二是足兵,要有國防力量,第三是民信。信譽,帶著道德的力量,那這三種力量如果同時俱足當然很好,如果三者去掉一種首先去掉什麼?這是子貢問的。孔子說那就去掉足兵,去掉國防留下足食和民信,那子貢進一步說,如果在足食和民信之中還要去掉一個,要去掉那個?這就是很嚴峻的選擇了,孔子回答是去掉足食,去掉足食就等於說飯都沒得吃,會餓死的。一般人肯定說,我在餓死的情況下還講什麼道德不道德?還講什麼信不信人、無信不立?但是這種道德的力量,心性的價值,道德的價值是超越肉體的,所以說是民無信不立。
這是聖人價值觀的確立,我們凡夫價值觀的確立經常是鼠目寸光,對生命本體的關懷一下子是提升不了的。那麼淨土首先是要講最終極的關懷問題,就好像一個人出差去城裏,首先要解決一個住的地方,所以安心立命在什麼地方,生從何來、死向何去,我們的生命在無量流轉的過程當中用什麼樣的狀態來應對,所以修習念佛是在一切生命要素裏面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,就像離不開陽光一樣,離不開空氣一樣,但這種認知可能只有佛菩薩來告訴我們,凡夫他不可能有這種認知。所以一般在生存壓力很緊張時候,他就覺得他沒有時間和精力來做這些事情,但是無論信與不信,跟他去講都是有必要,也有價值的,這個南無阿彌陀佛他聽進去了就是一顆金剛種子,遲早能夠破土而出長出菩提樹的,生命就有一個本質上的飛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