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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11月25日 星期五

慧遠大師《三報論》講記節錄(1b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来源:大安法师博客   分類:弘法摘錄

1123日張貼的博文 好,那這樣的一個受報的過程,又不是我們像一加一可以定義的,它裏面太複雜了。比如從那個時代,我們中國的很多佛學學者都在爭論:這個受報的主體有有?誰來受報?難道受報的有個客觀的主體嗎?如果說有個客觀的主體,不符合佛法的精神;若說沒有這種受報的主體嘛,也不是。所以這就有一個叫相似相續的概念要出來了——“不一不異。受報它沒有一個主體——這個受之無主。你接受這個果報,不是一個一定的東西,不是一個定命的東西——就是主宰。但是又不能說它沒有,它一定要由這個受報起現行。阿賴耶識裏面的種子怎麼起現行?是由於這個。但這個也不是客體的東西,是由於外境才有的。由於外境才生起了這個,所以沒有一個決定的這種掌控的功能。那麼這樣,到底怎麼理解呢?這裏就提出一個概念——實際上是一種智慧——“感應這個問題。慧遠大師在對一種事情的把握方面——這樣的一個把握方面,是非常到位的,包括對《周易》也是以作為它的體性的。那麼感應是宇宙、人生、生命當中至高的原則。
    這個因果報應,是由於我們這個感了外面的事境,原來所造的那個Karma的力才有應,這叫感事而應。如果有這個種子,但你沒有外部的事境——沒有這個條件,它就應不出來。所以這個受報也是因緣和合的產物。這個法相唯識談,阿賴耶識的藏識裏面有無量劫以來善善惡惡的種子,但這個種子是不是起現行,是取決於你外部的條件。這個種子起現行,現行熏種子,這裏面哪些種子可以起現行,哪些種子不起現行,它是複雜的。你不能說它一定起現行,或者有些種子提前起現行,這都是感事而應的產物。千變萬化,錯綜複雜,所以這就決定了這種受報的表現形態多樣,你不能機械地把它定起來。那麼業裏面有些定業,有些不定業,這些都要在感事而應裏面找到它相應的表現形態。我們的心是感外面的事境——阿賴耶識的種子產生了一種現行的作用——那麼這樣的之間的這種感應,就會使這個呢:你感得強,感得業力重,它起現報——起現行的速度就快;如果你感得心弱,事境也比較弱,它就會來得比較遲。所以雖然造了這個惡業,但應該是今生報,還是來生報,還是無量劫以後才報,這是不定的。這是根據我們能感之心和所接觸的事境這種感應的強度來決定的,所以果報有先有後。
    但雖然果報現前有前後時間上的差異,但是它不離開一個原則:都是我們的心隨著所遇的人事環境,而顯發的一種對境。就是應的意思。對應出來的東西,都是這個原理出來的。那麼由於我們能感的心有輕、重,所以所應的這種果報也就有強、弱的差異。強、弱也就表明這個業有時候來得重,有時候來得輕。這個果報的輕重追溯它的源頭,跟我們當時造業是重心造,還是輕心造,也是對應的。比如說我們造過殺人的業,在造殺人業的過程當中,也有輕和重的差異。他有時候就想只是教訓一下,用刀背砍一下,說明他的殺心要輕一點;如果他用非常狠毒的心——“我一刀要把他劈成兩段,他這個心就來得重一些。你重心,它的報就來得重;你輕心,它來的報就來輕。這裏面常常講半斤對八兩哦。
    所以這樣的一個因果報應都是法爾自然的,那種賞罰機制沒有誰去主宰的:沒有上帝去主宰,也沒有佛菩薩去主宰。一切都是我們自己的心、自己的業所導致的,這就叫自然之賞罰自然不是我們一般道家講的自然,就是自動啊,你自性裏面法爾自然的那種種子起現行:輕重、強弱的那種對應關係——善因給你獎賞,惡因給你懲罰——的一種自然的報應。這就是現報、生報、後報大概的發生的基本機制。你看慧遠大師用非常簡略的語言,把大、小乘經典關於三世因果報應的核心的原理揭示出來。如果你要展開這個因果的機制,可以講很多,但慧遠大師只是從感事而應這個層面,把它的發生機制給我們表達出來。最後的結論是:這是自然的賞罰。
    既然是自然的賞罰,它就告訴我們:我們每個人都是自己行為的責任者,是不能逃脫這種行為的責任的。這就是我們原來學存在主義哲學,沙特講這種不可推卸的責任一樣,因為你是自由選擇的主體。你既然是自由的,是你選擇的,那你就得要承擔這個行為的責任。當時甚至有人跟他討論:如果我被國家徵兵到戰場去打仗,我是被迫去打仗,難道我還要負戰爭的責任嗎?那存在主義他認為你要負責任的:因為你儘管是被徵兵上戰場,在這過程當中仍然有你選擇的自由,你可以裝病不去呀。他說:裝病裝不了呀。”“那你可以逃跑哇。”“逃又逃不掉啊。”“那你可以自殺呀。你又不裝病,你又不逃跑,甚至不自殺,那你上了戰場就要負戰爭的責任了。所以這種責任是嚴峻的,是不可推卸的。當時存在主義熱——原來我也是讀本科的時候——七九年、八零年,當一接觸到這種學說,感覺到別開生面。它能夠把一種主體性顯示出來,比那種要好:社會上碰到什麼事都是我是沒辦法,我是被動員的,我是……”,他都能夠推得一乾二淨。整個的民族的災難、整個文革的罪責,這些紅衛兵他也可以推:這是動員出來的。造反派也可以推,推推推,那推的就是四人幫負責任了。每個人都有責任哪!你紅衛兵去燒啦,去搶啦,造反啦,你能說沒有責任嗎?所以我們中國人要建立一種責任的意識啊,這是不能推卸的。你只要做了,只要參與了,你是推卸不了的,這是自然的賞罰。你看文革那些砸佛像的,最終都沒有好結果,實際上他已經得到現報了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 ——20098月大安法師講《三報論》于東林淨土文化夏令營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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