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勢至菩薩的力量很大的,他只要坐下來整個七寶地面都會動搖。你看《觀經》講觀大勢至菩薩這一觀,他震動的時候,大勢至菩薩這個光明可以穿到下方的金光佛刹,上面可以穿透到光明王佛刹。然後在下方和上方的這個佛刹中間有無量無邊的世界,這無量無邊的世界都有無量無邊分身的阿彌陀佛、觀世音菩薩、大勢至菩薩。接觸到大勢至菩薩光明,這些化大勢至菩薩,化觀世音、化阿彌陀佛都雲集在極樂世界,雲集到整個虛空都遍滿。這些化阿彌陀佛、化觀世音菩薩、化大勢至菩薩,都能在極樂世界為眾生廣弘佛法。
那麼大勢至菩薩 “今于此界,攝念佛人,歸於淨土”,這透顯什麼情況呢?大勢至菩薩常常以各種身份來我們這個娑婆世界,來弘揚念佛法門,來攝念佛人送到西方極樂世界去。那這個菩薩由本垂跡種種示現,我們凡夫肉眼也很難知道。近代的印光大師一生的德業非常令人推崇,臨終一著也是正念分明,預知時至,留下很多舍利子、舍利花。這位老人家在我們佛教界威德盛大。留下的《印光法師文鈔》一共有三編——正編、續編、三編,近百萬字,真的字字句句都是文字般若,感發人心極大。所以後人就把他推為淨土宗第十三代祖師。在印祖往生之後,就有四眾弟子寫紀念文章,這紀念文章就結成《印光大師永思錄》。
《永思錄》裏面記錄了一篇文章,是楊信芳女士寫的,它的題目叫《記夢悼印光大師》。這封信是記載一個什麼事呢 ——這篇文章?楊信芳女士民國二十五年在上海念高中,她就寄住在她的同學家。她有一天晚上做了一個夢,夢見她乘坐一條船就到普陀山去,這個船在靠近那個小島的時候啊,看到觀世音菩薩。觀世音菩薩就對她說:“你怎麼這麼昏迷呀?現在大勢至菩薩正在上海弘法,大勢至菩薩就是印光和尚,還有四年住世。”她這夢很清晰。這是一個女高中生,而且她沒有接觸佛法,什麼是大勢至菩薩,什麼叫弘法,她一概不知道。第二天早晨就問她同學的母親——她同學的母親就是一個佛教徒。問:“什麼是大勢至菩薩?”她同學的母親:“大勢至菩薩是西方三聖之一呀。”“印光和尚是什麼人?”那個居士說:“聽說印光和尚是普陀山的得道高僧。”再進一步問:“他是不是在上海?”她說:“不知道。不知道在哪里。”結果第二天在報紙——《申報》上看到,正好印光大師在上海參加護國息災法會。哎,正好碰在一起。所以這個楊信芳女士和她的同學,跟著她的這個同學的母親,三個人就到覺園——當時法會在覺園那個地方——請求皈依。第二年拜見印光大師,同時把這個夢也說出來了。印光大師跟她說:“你們別瞎說,這個事情不能跟別人說,說了你就不是我的皈依弟子。”就交待她不要說,所以她們呢,就不敢說。這個楊信芳女士以後就高中畢業,又結婚生子女,忙忙碌碌忙家務,這個事情也基本忘了。就在民國二十九年忽然有一封信過來,說印光大師在靈岩山坐化了。這個楊信芳女士就猛然想起四年前的事情,再扳指一算還正好是四年。所以她就悲從心來,流著眼淚寫下了這篇《記夢悼印光大師》的文章。
當然在佛教我們對這些事情,也不是去張揚,去渲染的。但是透過這個事情,楊信芳女士這封信還是有可信之處。因為印光大師一生就是專弘、專修念佛法門的,而且就是《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》這二百四十四個字,印光大師非常推崇,非常注重,常常跟居士講解,常常推薦居士好好地按照這個《圓通章》去修行。並且他還親自對這個《圓通章》寫下了墨寶。如果真的是大勢至菩薩化身的話,一部《印光法師文鈔》也就是大勢至菩薩的願力 “今於此界攝念佛人歸於淨土”的一種兌現:處處指向往生淨土,而且專修。印光法師在湖北竹溪蓮華寺做照客,看到了《龍舒淨土文》的殘本,產生了信心之後,六十年就是念這句名號,沒有去搞其他的——一門深入。這個六十年的念佛成就了一代祖師。
好,請看下麵: “佛問圓通,我無選擇。都攝六根,淨念相繼,得三摩地,斯為第一。”這是大勢至菩薩最後一個總結性的回答,叫結答圓通。大勢至菩薩稟告,“現在釋迦伽牟尼佛問我證得圓通的方便”——這個“圓通”,圓是什麼?圓就是一般我們講圓融、圓滿、圓足,它是包涵著一切不可思議的功德,總攝一切義理,不是呆板地拘泥在一個地方。在東方文化都很講“圓”:圓融、圓妙。我們自性的這種實相的功德就是“圓”。這個“通”是通達,沒有一個地方遍不過去的,這個“通”也可以出生一切,沒有一個間隔。那麼“圓通”就是我們自性——佛性的表達,圓融,通達一切。契入到自性圓通,大勢至菩薩說“我無選擇”,“我無選擇”前面有二十三位大阿羅漢和菩薩,介紹他們契入圓通的方法,他們都是有選擇的。或者阿那律陀選擇這個眼根,憍陳如選擇聲塵,香嚴童子選擇香塵,這個持地菩薩選擇地大,彌勒菩薩選擇識大。他都在六根、六識、六塵、七大,選擇相應的一種契入。
那麼大勢至菩薩他這個法門叫什麼?叫根大圓通,又叫見大圓通。構成宇宙萬有的七大要素叫七大:地、水、火、風、空、見、識。這個 “見大”是什麼?見大,就是我們本來的妙明真心由於一念無明妄動,轉為真妄和合的阿賴耶識,阿賴耶識裏面有見分,有相分,這個見大或者叫根大,就是阿賴耶識的見分。那麼這個見分呢,就叫“一精明”;一精明呢,就是這種“見”。由這個“見分”,他才會覺知外面我們的身體、我們的心理狀態、我們的山河大地:就是“覺明”有個對待。那麼見大叫一精明,號稱“第二月”。所以我們的六根——托起六根要在六塵產生作用,都是這個見大就是一精明產生作用。現在“都攝六根”就是使這個一精明的這個見分,不再讓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往六塵跑。因為六根接觸六塵,中間產生六識,這就是十八界,裏面都貫穿著這個見分的。現在這個六根不緣六塵,不產六識,把這個一精明攝在這句名號上,就在外不選擇六根之相,裏面不選擇六根之性,完全統攝在這個佛號上。於是六根都攝在這個佛號上了:眼不取外面的色塵,看著佛像;這個耳根不緣外面的聲塵,來聽自己念佛的聲音;這個意不緣外面的法塵,專門憶念這個佛的功德。唯依一精明,使這個六根不在六塵產生作用,這是很深邃的一種修行方法,所以這個叫“都攝六根,淨念相繼”,這就是念佛的方法。
我們講念佛的理論和方法就是四句話:念佛的理論是 “是心作佛,是心是佛”;念佛的方法是“都攝六根,淨念相繼”。“都攝六根”,怎麼“都攝”?我們常常念佛為什麼會妄想紛飛,心攝受不住?這就是“都攝六根”的方法你還沒有掌握。再進一步分析,你這個六根用得不好就叫“六賊”,“六賊”就是把我們本有的功德法財全都劫舍一空,因為我們的佛性的力量在六根托六塵之間全都分散了。所以這個六根源于一精明,分為六和合。這個六根是我們感知外部世界的六個視窗——所謂見聞覺知,見聞覺知的功能作用就是這個見分——一精明。我們的心迷在外面五欲六塵的時候,這個六根就成了賊。但是我們成佛修道也離不開這六根,要收攝這六根,把原來分開、分散的這種功能作用全都收攝過來,收攝在這句名號上。這樣這種六根、六塵、六識——十八界——我們就不會在那裏面去虛妄顛倒奔波了。十八界就是凡夫的境界,現在從凡夫的境界要超脫出來。所謂出世間法一定要在最根本的這個一精明上下手,使這個一精明的功能作用再也不跑到外面去,不使這個六根在外面產生作用,而是要“反聞聞自性”,“反念念自性”,要旋轉過來。
那麼旋轉過來,在六根當中最難攝的,一個是耳根,一個是意根。大家都會感覺到:念佛念佛就會胡思亂想,口裏念著佛想其他的,就說明這個意根跑了;念念念,念得昏沉,念得含糊,自己聽不清楚了,這就是耳根沒有攝住。所以六根當中我們要分析,最難辦的是耳根和意根。好,知道難辦,那就是在這兩個上把它對治好。攝耳根也就是要把這個佛號念清楚,聽清楚,自念自聽,念茲在茲。念清楚聽清楚,這是必要前提:你聽清楚才有品質。不能含糊,你自己的佛號都聽不清楚,這是不可以的。所以也不能去趕數量,你趕數量就: “阿彌……”你都不知在念什麼。一定要歷歷分明:“阿彌陀佛,阿彌陀佛,阿彌陀佛,阿彌陀佛。”你在聽清楚的前提之下,速度可以加快;你不能為了趕速度,念得很含糊。攝耳根,然後意根:當你全身貫注地在聽這個佛號的時候,意根也容易攝住;或者你帶有深切的宗教情懷的時候,意根也不容易跑。
但往往也不容易,它還會跑,那怎麼辦呢?那就要用一種方法,印光大師給我們推薦了一種方法,就叫十念記數法。你給這個意根派個任務: “南無阿彌陀佛”,意地當中就記數一;“南無阿彌陀佛,二”;“南無阿彌陀佛……”,就是同時你默記數字,從一記到十。記到十呢,再倒回來,從一記到十,從一記到十。你就會發現意根不容易跑,如果意根一跑,這個數字就記不下去,就會中斷,一中斷你知道意跑了。意根跑了,你就把它攝回來,再從一開始數。印祖不斷地在《文鈔》說:“我念佛原來也是覺得妄念波翻浪卷,自從用了這個方法之後,覺得心慢慢地穩定下來了。”他自己得到利益就把這個方法介紹出來。
我們試一試還真的覺得管用。年前我也參加過一次閉關,在關房裏面也嘗試著在經行的過程當中用這個方法,就用 “三三四”,當時邁左腳的時候就念三句,“南無阿彌陀佛,南無阿彌陀佛,南無阿彌陀佛”,用你的左耳聽這三句佛號;當你邁右腳的時候你用右耳聽“南無阿彌陀佛,南無阿彌陀佛,南無阿彌陀佛”;當你再邁左腳的時候,再念四句,“南無阿彌陀佛,南無阿彌陀佛,南無阿彌陀佛,南無阿彌陀佛”,正好這個速度呢——也就慢慢走,左耳右耳伴隨著你左腳右腳去聽,覺得時間過得很快,也很輕鬆,也比較攝心。大家可以試一試“三三四”,左、右耳來聽,當你那個左耳聽,你就避開右耳,你所有的注意力就傾注在左耳,聽得很清楚;右耳就這樣同理。可以試一試,這都是我們找到的一些把六根攝住的方法。
“淨念相繼”,清淨的念頭相繼。什麼叫清淨的念頭?就是唯一這句“南無阿彌陀佛”的念頭,其他的妄想雜念生不起來。但是你讓它一點生不起來也做不到,至少其他的妄念作為背景的話,你的佛號的念頭是在那個地方的,甚至是占主導地位的,這就是“念”。這句佛號是清淨的摩尼寶珠——這句佛號是清淨的,所以我們的心繫念這句佛號這就叫“淨念”。這個淨念要“相繼”,相繼就是在事相上“南無阿彌陀佛,南無阿彌陀佛,南無阿彌陀佛”,你不間斷,不夾雜。這個“憶佛念佛”的念頭是不間斷的,透過事相上的這樣一種相繼,最後達到理上的理持的相繼,那就是我們的心光圓照的不間斷。那麼這一點在我們念佛的行持當中、實踐當中,一定要把它落實下來,否則我們這個佛號的品質上不去。
有很多地方你聽他打佛七什麼的,很多人都是念佛念得像唱歌似的,一聽就是裏面沒有他的一種心靈力量的貫注。他唱歌都是覺得要唱給別人聽的: “你看看我唱的歌多好聽啊。”他這個佛號可能自己都聽不清楚。所以昨天開示為什麼共修時念佛,首先要聽到自己的聲音,你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是不行的。你的聲音也不能太高,太高你抓不住這個聲音,說明你的念頭你抓不住。一定是這個聲音在我們的周邊迴旋的,這樣你就覺得:我的心就在當下。一定要念茲在茲,我念這句佛號,我的心就在當下:這是一個原則。
我們用輕浮的心去念,雖然這個聲音出來了,但是你攝不住這個心。攝受不住這個心,你的力量不行。你看這個《觀經》下品下生,五逆十惡的罪人他念十聲佛號。這時候他念佛號的力量非常巨大,為什麼?地獄境界都現前了,唯有念佛才能解決下地獄的問題,這時候就像一個突圍的人,衝開一條血路。這時候他念佛是用全身心去念的,沒有第二個念頭了。他再也不會想到銀行還有多少錢——怎麼處理,房子怎麼辦,現在金融危機了,虧了多少本。他都不會想這些事情了:“我都要下地獄了,還想這些事情幹嘛呀?”所以他全部的心靈貫注在這個佛號上,他的那種力量感巨大。這個心性念頭的力量不可思議,我們難以做到不可思議,就是由於我們心太散亂了。
——摘自 2009年3月大安法師講《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》 于廣州大佛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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